電影版《想見你》不及預期?導演黃天仁有話說…


對於《想見你》的觀眾來說,鳳南小隊的故事是疫情的開始,也是結束。這三年裡,觀眾困囿於疫情,深感恍若隔世;鳳南小隊的故事也在製作團隊的孵化中,結出了新果。

電影《想見你》是對三年前黃雨萱(柯佳嬿飾)和李子維(許光漢飾)未完故事的延續,也是對劇迷們的一次回饋。從觀眾反饋來看,電影確實讓情懷粉滿意,也讓沒看過劇的路人觀眾在聖誕節之際嗑了一把糖。

從票房成績來看,電影《想見你》自去年12月23日在內地開啟點映後,票房成績一路上揚。截至2023年1月4日21點,電影《想見你》的總票房已達2.79億元人民幣,在當下疫情迭起、影院營業數量下降的大環境下,能取得這樣的成績,實屬不易。

但劇版的極大成功,抬高了觀眾對電影的期待。影片上映後,關於故事時間點擇選是否合理,與原劇的銜接關係是否恰當,以及故事淡化的宿命感等問題,成為了爭議的焦點。

為一解困惑,影視獨舌獨家對話了電影《想見你》的導演黃天仁,聽他聊了聊電影的創作故事,也得到了導演對關鍵爭議的回應。

劇影聯動,希望給劇迷一個圓滿交代

問:電影《想見你》的緣起是什麼?導演接到拍攝邀約後有什麼感受?

答:電影還是緣起於觀眾對劇版《想見你》的喜愛。三鳳製作是劇版的出品公司,劇集播完沒多久,他們就提出了製作電影版的想法,大家都希望能給劇迷朋友們一個圓滿的交代。因為我對《想見你》的風格、內容和演員都比較熟悉,製片公司也覺得只有原班人馬才能拍出劇版的味道,就繼續由我來參與電影版的製作、拍攝。

坦白講,剛接到邀約時我的壓力很大。我一方面很感謝觀眾對劇集的喜愛,另一方面也憂心於如何讓電影滿足大家的期待。我和製片公司就影片的定位和方向討論了很久,是要拍前傳還是拍後傳?是要拍某一個人的故事還是繼續在鳳南小隊(陳韻如、李子維、莫俊傑三人組)的群像裡抓共鳴?經過無數次的討論,我們最終決定以劇版最後五分鐘的彩蛋為基礎,對劇版的故事做出推翻、重建和延伸。

劇版的主要時間節點是1998年和2010年,劇中所有的穿越都以李子維和莫俊傑(施柏宇飾)送給陳韻如(柯佳嬿飾)的《Last Dance》的磁帶為紐帶。但在故事結尾,為了避免悲劇,鳳南小隊把磁帶燒掉了,劇版的時間線相當於被重置了,因此彩蛋裡才會出現17歲的黃雨萱為27歲的李子維慶生的橋段。電影版的故事延續了時空重置的思路,以2014年為時空節點,為觀眾講述了在全新的時空場景下,黃雨萱和李子維從相遇、分離,再到互相拯救的故事。

問:電影《想見你》的目標觀眾是以劇迷為主要群體嗎?

答:可以這麼說,因為在劇版裡,黃雨萱和李子維的故事其實被清零了,並不算真正的Happy Ending。我們希望在電影裡能給觀眾一個足夠圓滿的結局,為了保護好他們在電影中的愛情線,我們也沒有把新的時間節點設置得太靠前。

當然我們也希望能吸引更多觀眾走進電影院,所以也會花心思營造戀愛氛圍的甜蜜感,讓觀眾嗑到糖。

問:對於劇影聯動的彩蛋,您具體是怎麼設計、構想的?

答:這一點主要體現在電影開頭的一處設計:李子維和黃雨萱在夢境中的相遇。因為夢,李子維記住了那個讓他怦然心動的雨中背影,黃雨萱記下了《Last Dance》的旋律和尚未謀面的李子維。

對於看過劇的觀眾而言,李子維和黃雨萱對彼此的記憶可以說是一處聯動彩蛋。就像弗洛伊德所強調的“潛意識”一樣,就算劇裡的時間線被重置了,黃雨萱和李子維的潛意識裡也還是會留有碎片記憶。

對於沒看過劇的觀眾來說,我們希望能通過這處設置,呈現出黃雨萱和李子維之間的“命定感”,進而讓觀眾get到——命中註定會相遇、相愛的人,不論如何都不會錯過。

片中也保留了劇中李子維和黃雨萱的各種小習慣,比如李子維的愛甜嗜酸、黃雨萱愛鬧小脾氣等。我們希望這些細節既能滿足劇迷們的期待,也能幫助沒看過劇的觀眾快速建立起對人物的信念感。

問:金世佳飾演的楊皓是電影中的新角色,這是在籌備階段就已經計劃好要加進去的嗎?楊皓對於陳韻如來說有什麼意義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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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:是的,楊皓是在劇本的籌備階段就已經確定要加進去的了。我注意到有觀眾留言問:楊皓是不是和劇裡的反派謝芝齊類似的角色,其實完全不是。可能預告片把楊皓的想像營造得有些神秘,實際上我們對他的設定是:楊皓是給陳韻如帶來新的希望的人。

同時楊皓的存在也成了故事發展的動因:他給陷入深度昏迷的陳韻如聽磁帶的舉動,導致陳韻如穿越到2014年的黃雨萱身上。楊皓是讓陳韻如作出犧牲自己這一決定的關鍵人物:陳韻如要成全所有人,這其中就包括楊皓。

觀眾在看片時會天然地進入上帝視角,但具體到片中的每個人物,他們的視野其實都是有限的。比如陳韻如,身在2017年的她因為意外流產而變成植物人,又在楊皓的促使下突然穿越回2014年,心情一定很無措。但好在陳韻如性格沉穩,所以並沒有露出太多馬腳。

在回到2014年的過程中,陳韻如並不知道未來具體會發生什麼,她能確認的只有兩件事:一件是來自2017年的黃雨萱所預言的未來,李子維將會在兩天后意外身亡;另一件是自己在未來即將因為意外流產而變成植物人。陳韻如也很想改變未來,所以她才會向黃雨萱提問:“我能問你關於未來的事嗎?”

當她確認了未來大家即將經歷的悲劇之後,她的心裡已經萌生出用犧牲自己來打破循環的念頭了。如果說李子維和黃雨萱的穿越是出於拯救愛人的執念,那麼陳韻如的穿越則是為了解除因循環而生的種種悲劇,比如黃、李二人的死別之痛、楊皓的喪妻之痛、莫俊傑的喪友之痛。

在陳韻如的認知裡,只要自己在2014年消失了,她就不會在2015年遇到楊皓、不會有變成植物人、經歷穿越等後續事件。觀眾能感受到,電影裡的陳韻如和劇裡是不同的,劇裡的她是因為厭惡自己才一心求死,而在電影裡則是出於捨己為人的善意。就像陳韻如反復重复的一句話:“你們相信我,只要2014年的我不存在了,大家就都不用痛苦了。”

電影的奇幻設定更為綜合,既有劇中“莫比烏斯”的循環概念,又疊加了雙時空並進的全新腦洞,強化了故事的戲劇衝突。想要打破死局的陳韻如偏偏成了它的製造者,這種宿命感也讓新的故事更為引人入勝。

奇幻設定:有延續也有創新

問:片中的李子維和黃雨萱是經歷了多輪穿越嗎?在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長裡既要呈現出穿越又要把控雙時空設定,會擔心出現邏輯BUG嗎?

答:是的,因為電影的時長有限,所以我們不可能像劇裡一樣,把他們每次的穿越過程都鋪開呈現。

我們有三個關於多輪穿越的提示點:一是具有全知視角的王詮勝在黑板上畫出的時間軸中,出現在2014年節點處的無限符號“♾”,象徵著李子維、黃雨萱和陳韻如的多次穿越;二是李子維說的一句台詞“我不希望看著雨萱一次次經歷痛苦和折磨了”;三是片中對即將跌下樓的2014年陳韻如本體的面部特寫,觀眾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,演員的面部表情明顯愣了一下,這其實是在告訴觀眾黃雨萱又穿回來了。

我覺得對於懸疑奇幻類作品來說,BUG是無可避免的。穿越的法則也好、設定也罷,都是創作者想像出來的,我能做的只有盡量把戲裡的世界觀一點點填滿,我不希望為了填漏洞而給故事加上很多無關緊要的框架。帶點缺憾的故事,餘味反而更綿長。

問:在電影中,除了循環穿越,還有雙時空的新設定,對此您都做了哪些設計?

答:為了讓觀眾能更好地接受雙時空的新設定,我們在影片的開頭就埋下了幾處比較隱晦的伏筆。

一處是黃雨萱和李子維在餐廳吃飯的戲份裡,他們雖然在一來一回地對話,但觀眾如果仔細看會發現,他們的座位上方有一塊玻璃,在玻璃的倒影中只有黃雨萱一個人,沒有李子維。

另一處是黃雨萱和李子維在洗手間裡對話的戲份裡,黃雨萱的鏡頭都是對著演員本人實拍的,但李子維的鏡頭我們拍的都是鏡子裡的倒影,這是一實一虛的暗示。同時,觀眾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,鏡子裡的李子維雖然拿著一隻黑色牙刷在刷牙,但在鏡子前的杯子裡還放著一隻黑色牙刷,這也是一處提示。

還有一處是黃雨萱在陽台上給李子維發信息,李子維卻沒有看手機,只是伏在案頭畫著黃雨萱的背影。這也在暗示觀眾,他們其實身處在不同的時空裡。

這些細節點在劇本階段就已經設計好了,我覺得需要在開局就埋下一些雙時空的伏筆,這樣觀眾才不會在後面覺得突兀。黃雨萱和李子維或許會在同個時間出現在同一地點,但他們卻因為不在一個時空而見不到面,我們希望通過看似相交實則平行的觀感,來讓觀眾體會到他們之間的虐戀情深,我也很期待能有觀眾發現這些小設計。

對於這類以懸疑為主元素的作品,我希望呈現出來的效果是準確的,這就需要提前敲定好所有細節工作。當然在拍攝現場我也有臨時起意的時候,但多數是在演員的表演和鏡頭的拍攝方式上,很少對伏筆、道具等設定作出調整。

電影更複雜,對演員的要求也更高

問:時隔兩年,與柯佳嬿、許光漢和施柏宇再度合作,您有什麼不同的體會?

答:合作下來一定是更默契的,他們每次都會帶給我新的驚喜。這次拍攝電影版,我一方面覺得好像回到了兩年前,就像佳嬿也打趣說“這部戲怎麼有陰魂不散的感覺?”另一方面能明顯地感覺出他們對於人物的理解都更深入了,對劇本也更爛熟於心。面對片中的穿越循環和多時空設定,光漢和佳嬿都能很好地消化,不用我去過多干預,我只要稍微點一下需要的人物狀態,他們都能很快在表演裡給到反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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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表演來說,我覺得最難的是2014年李子維、黃雨萱、陳韻如、莫俊傑四人同框的那場戲,對佳嬿的考驗尤其大。看過片的觀眾會知道,在這個橋段裡,陳韻如和黃雨萱的靈魂其實是置換了的,陳韻如的身體裡是2017年穿越回去的黃雨萱,黃雨萱的皮囊下其實是2017年的陳韻如。

同時,我們也不想讓觀眾過早察覺到陳韻如也參與了穿越,所以佳嬿在演的時候就要把“度”拿捏得非常準,既要讓觀眾看出此時的黃雨萱不大正常,又不能完全讓觀眾識破她其實已經變成了陳韻如。

《想見你》裡經常會出現“你中有我”的角色設定,為了把這個抽象的概念具像化,我經常用比例來和演員打比方。拍攝這場戲時我就和佳嬿講,“這場戲的黃雨萱,我希望你能表現出10%的陳韻如+90%的黃雨萱。”

包括光漢也是這樣,大家都知道,劇裡對王詮勝的著墨不多,但在電影裡是專門有一部分篇幅留給王詮勝的,怎麼樣把王詮勝的陰柔細膩和李子維的陽光大條有機地融合起來,是對他的挑戰。既要揣摩分寸,又要快速給出反應,他們經常會被我搞得很崩潰。

飾演莫俊傑的施柏宇也是一樣,在電影裡,他和陳韻如的故事是偏向HE的開放式結局,既希望能回饋劇迷,又想讓故事更有餘味。我看到有觀眾留言說覺得小天使莫俊傑在片中的戲份比較少,這一點我也比較遺憾,因為莫俊傑沒有參與穿越的條件,加上電影的時長有限,所以戲份就顯得少了些。

問:李子維、王詮勝、黃雨萱、陳韻如四人在廢棄大樓的高潮戲份是怎麼拍攝的?

答:這段戲我們拍了三天,因為是夜戲,大家每天從天黑開始拍,拍到天亮收工。這場戲比較難的點還是在演員的表演。

雖然角色有四個,但演員只有佳嬿和光漢兩個人。他們需要配合固定的景別,在演完一個人物之後就要馬上換裝,然後快速進入另一個角色。這就需要他們把每個人物的狀態都掰得很清楚:李子維和黃雨萱都想拯救死去的愛人,而陳韻如和王詮勝則是想用不同的方式打破循環死局。好在這段戲裡的人物情緒都比較滿,他們還不至於在“配比”上那麼糾結。

問:有觀眾反饋,他們為什麼一定要約在廢棄大樓,如果大家都不去的話,悲劇不就可以化解了嗎?對此您怎麼解釋?

答:首先我們需要明確一個點:廢棄大樓是他們每個人都必然要去的地方,是循環一定會發生的場所。

我們在前面說過,片中的人物都沒有上帝視角,他們只能根據自己已知的條件作決定。在陳韻如的認知裡,既然李子維死在了廢棄大樓,那麼一旦解救過程發生變故,黃雨萱就一定會找過去,因為這是黃雨萱心裡唯一確定的地點。陳韻如從一開始就把目標定好了:把黃雨萱引出來,以便殺死自己在2014年的本體。所以她才會和王詮勝、李子維約在這裡。

觀眾也能看到,黃雨萱發現李子維跑了以後,下意識地說了句:“他們該不會去那個地方了吧?”然後拔腿就往廢棄大樓跑,沒有任何猶豫。李子維的去世對她打擊太大了,除了上一世讓她和李子維死別的廢棄大樓,她想不到其他地方。

而在李子維和王詮勝這邊,因為見面地點是陳韻如定的,他們只有被動接受。在2017年李子維的時空裡,黃雨萱也是在2014年死在了廢棄大樓。所以觀眾能看到,穿越到王詮勝身上的李子維對廢棄大樓是有印象的,他看到陳韻如的邀約短信後也是下意識說:“陳韻如怎麼會約在那裡?”

李子維的視野也是有限的,他雖然知道廢棄大樓會出事,但他不知道這一切的動因始於陳韻如。李子維一心只想和陳韻如商量如何共同破解死局,幾乎沒有對她設過防。

問:《想見你》算是近兩年劇影聯動比較成功的項目了,對您來說,拍攝電視劇和電影的區別是什麼?

答:我覺得區別在於敘事的方式和節奏。電視劇的時間比較充足,我們有充分的時間來鋪墊故事、塑造人物。電影的時間則比較有限,我要把注意力放在重點情節上,而非前期鋪墊。電視劇更多側重於故事的完整度,電影需要讓觀眾領會創作者的意圖,自行捕捉可以激發想像的情節點。

或許可以用18世紀的美學家萊辛,在《拉奧孔·論詩與畫的界限》提出的觀點來做類比。電視劇就好比是詩歌,它能完整、清楚、有條理地把一個故事從頭講到尾,創作者要做的是讓觀眾理解我們拋出的每個情節點,觀眾照單全收就好。而電影就好比是一幅畫,觀眾也是創作中的一個環節,他們需要通過創作者給到的“包孕性頃刻”自行聯想,只有觀眾完成了腦補想像,電影的創作過程才算真正結束。

佳嬿在採訪裡提到,電影最初的版本有三個小時,對此我也想補充說明下。三小時的初版其實只是簡單地把素材拼接在一起而已。在後來的精剪中,我們也沒有刪掉情節,只是在加快故事的行進節奏,後來加上對片長的整體考量,才做出瞭如今觀眾看到的107分鐘的版本。

如果觀眾想看更多被精剪掉的素材,我們也可以和宣傳團隊溝通,看能否以彩蛋的形式放出來。畢竟電影是《想見你》故事的大結局,我們不希望讓觀眾心存遺憾。

創作者要敢聽差評,敢邁步子

問:對於電影《想見你》的一些負面評價,您怎麼看?

答:其實我看負面評價還蠻多的,我之所以開豆瓣,也是想看看觀眾對我作品吐槽的點都是什麼。對於影視作品,我一直認為沒有絕對的評價標準,創作這件事也不該受困於思維定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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創作者不能總把自己鎖在小天地裡,還是要聽一聽不同的聲音,要知道觀眾在意的點是什麼,了解觀眾覺得有問題的地方是什麼,才能在接下來的創作中作出更全面的考量。

像一些觀眾覺得《想見你》的電影水準不及電視劇,我覺得這沒什麼好迴避的。觀眾之所以會說出這樣的評價,還是因為我們在有些地方上處理得不夠妥帖。出問題不可怕,可怕的是有人給你指出來問題所在,你卻只會掩耳盜鈴。

問:關注到您導演的作品都有比較新穎的設定,什麼樣的故事會更容易激起您的創作慾望?

答:我其實更偏愛現實題材的故事,但我希望故事要有比較新穎的設定,而不是對現實的白描或泛談。

《荼靡》中對於女性困境的展示也好,《想見你》中對於不同性格人群的關照也罷,這些故事的底色其實都來自於對現實的提煉,只有真正紮根在現實土壤中的內容才會喚起觀眾的共鳴。至於新穎設定,對我個人而言可能會更容易激發我的創作欲。我相信每位創作者都想不斷拓寬自己的邊界,不斷嘗試新的表達方式。好奇心往往是驅動力,我不希望自己的作品一成不變。

我自己也很喜歡懸疑類作品,但不論是劇集還是電影,懸疑只是故事中的一個元素,是牽引觀眾的鉤子,空有懸疑外殼的作品很有可能失真。像是近兩年的《隱秘的角落》《沉默的真相》,就把懸疑元素和故事內容融合得很好,對於這樣的故事我也很有挑戰的慾望。

當然,如果故事的設定足夠新穎,但基底不夠紮實的話,說不定我也會接下來拍一拍。我相信只要時間充裕,故事的基底可以不斷填充,但是新穎的設定往往錯過就不再,怎麼樣讓新穎的設定和現實故事更熨貼,是我樂於耕耘的重點。拍戲這麼多年,我一直習慣提前三四個月就進組準備,如果我碰到了帶有足夠精彩設定的劇本,我很願意更早一些就進組準備。

問:您未來的工作重心是在台灣還是在內地?

答:還是具體看哪裡找到我的故事更能打動我吧,只要是好的劇本都願意拍一拍,地域不是影響我選戲的標準。我在內地也拍了一些網劇,比如《溫暖的弦》《陌生的戀人》,還有已經進入後期製作階段的《三分野》,它們都激起了我充沛的創作欲。

我希望自己能不斷嘗試新的創作思路和方式,盡量創造出更多的可能性。我相信每個熱愛影視行業的創作者都有一些小野心,與其墨守成規、敝帚自珍,我更樂於不斷地嘗試、挑戰。

【文/弈辰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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